2005年,香港佳士得拍卖行,以964万元高价,拍出一幅东方女性自画像。画中女人衣衫不整,烟酒在侧。更出人意料的是,这幅自画像的作者,曾经是一位艺伎。
她就是被称之为“画中之魂”的潘玉良。
潘玉良自小没了父母,8岁起就在舅舅家寄人篱下,13岁时被滥赌的舅舅卖入红楼。因为长得不好看,被培养成了艺伎。她苦练弹琴唱曲,只等待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直到17岁那年,她终于等到了。
1913年,芜湖盐都潘赞化,被盐商们拉着到红楼听曲。技艺出众、小有名气的潘玉良,成了为他们表演的不二选择。
潘玉良一眼望去,眼前的男子气度不凡,眉眼间略带忧愁,静默不语,与那些呲牙咧嘴的商人们格格不入。
潘玉良灵机一动,没有弹奏欢快乐曲,而是如泣如诉,唱了一曲南宋歌伎严蕊的《卜算子》,诉说无奈沦落风尘的悲苦。
果然,潘赞化被她打动。偌大的欢乐场,只有他们两个是局外人,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。
到了晚上,盐商们为了讨好潘赞化,将潘玉良送去府上。潘赞化不愿同流合污,又叫人送潘玉良回去。
谁料,潘玉良突然跪下大哭:“我知道您是好人,请您留下我吧!要是我现在回去了,他们不仅会污蔑您沉迷酒色不务正业,还会打死我!”
潘赞化心软,更欣赏她的坦诚,便将她留下。可也只以礼相待,当晚还把自己的床让给潘玉良。
然而,相处过后,潘赞化真的喜欢上潘玉良,不仅为她赎身,还在征得她的同意下,将她纳妾,登报公布婚约。
婚后,潘玉良和丈夫到上海生活,与画家洪野成了邻居。
机缘巧合,洪野发现了潘玉良的绘画天赋,免费收她为学生。潘赞化支持她有所追求,潘玉良更是非常珍惜这个证明自我价值的机会,每天勤学苦练,没有一日懈怠。
1918年,潘玉良去上海美专学校考试。她以最难的素描为考题,在挤满了五个教室的考生中脱颖而出,成为第 一名。
发布录取名单那一天,潘玉良兴奋地前去布告栏查看。可在人群里挤来挤去,反复看了好几遍,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,一下子五雷轰顶:她没被录取!
洪野先生跑去找教务处理论,才弄清原委。
原来,学校是知道了潘玉良以前的身份,怕录取了她会惹来麻烦!
洪野先生不服,带着潘玉良的画作,直接去找校长刘海粟:“如果以出身决定录取谁,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人才。作为老师,您应该明白像这样一个绘画天才,多少年才出一个!”
刘海粟拿过潘玉良的素描,静静端详了几分钟,随后走到录取名单那里,在第 一名的左边,端正写下潘玉良的名字,还加盖了公章。潘玉良这才被破格录取!
然而,刘海粟对潘玉良的帮助,远不止于此。
大二那年,潘玉良痴迷上人 体素描。就在她沉浸于这种真实、释放的表达时,人 体素描却被禁止了。
胆大的潘玉良跑到浴室,对着镜子里的妇女画了起来。结果画被妇女们撕得粉碎,她还差点被毒打。画不了别人,潘玉良就画自己。她回到家,解开衣服,在镜子前细细端详自己肌肤与线条,认真画了起来。
可那时,人 体 模特被人看不起。潘玉良此举被传开后,学校里流言四起,不得安生。
潘玉良对刘海粟感到抱歉,可刘海粟反过来安慰她:“目前国内西洋画风,确有诸多限 制,你争取到法国去吧,去绘画发源地看看!”刘海粟怜惜她的才华,还出钱给她请了老师补习法语。
1923年,潘玉良先后在巴黎、罗马留学。3年后,她在罗马国际艺术展上荣获金奖。9年后,在国际画界小有名气的她,受刘海粟邀请,回上海美专担任西画系主任。
潘玉良脱胎换骨,迎来人生高光时刻。可就在这时,她艺伎的身份,被嫉妒她的人拿出来大肆谈论。
同学知道后,嚷着要退学;同事知道后,骂她轻佻;甚至有一些人,造谣说她的画是请人代画的。
潘玉良无处容身,只好再次回到巴黎。没想到此后四十年,竟因为战乱,再也回不去日夜思念的家乡。
1977年,潘玉良在巴黎病逝。那时候,她已经蜚声国际,荣获了21项绘画大奖,成了在油画、雕塑、版画等方面集大成的画家。
法国卢浮宫收藏了她的作品,却不准潘玉良的其他作品运回国。直到1984年,潘玉良的四千多幅画作,经过多方辗转回到祖国,她的遗愿才得以完成。
@紫衫书舍
从红楼女子到中国第 一个女西画家,潘玉良遭遇了许多偏见和挫折,但也遇到了许多贵人。
有把她从泥潭里拯救出来的丈夫潘赞化,有发掘其天赋、带她走上艺术道路的恩师洪野先生,还有帮助她西渡留学、探索艺术高峰的校长刘海粟。
然而这一切并非凭空得来。如果潘玉良没有勇敢奋进、抓住每一个机会、不畏人言大胆探索,谁又能注意得到她呢?
所谓自助者天助之!正是她一次次的坚持和不放弃,才让她有能力抓住了命运伸出的援助之手!
#插画#
山川风光,美好的大自然。
绘画作品,图 by 香港画家 Stephen Wong Chun Hei
#阳和布飞#
嘗試用原子筆繪畫香港的巿花「洋紫荊」。
何潘 /
迷人光影下的香港的烟火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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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站酷@赵娜你好毕业中央美术学院她的作品参展无数,获得过无数大奖2010年:我的青春我做主——“巨人杯”当代艺术学院大学生年度提名展2011年获 第四届香港国际艺术展2012年 新加坡国际艺术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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